體驗

感謝作者DMK同意轉錄，原文在ptt-Deserts版。
詳細且用心地記錄著張懸的音樂及其理念，文筆充滿溫暖的力量。
張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並堅持的實踐著。
從她的音樂中，可以更深刻的感受到。

 作者  DMK (   )                                                看板  Deserts
 標題  [微光] Algae【城 市。行腳】音樂會@新月廣場
 時間  Mon Jul 20 09:39:36 2009

　　城市行腳第四站宜蘭。拜還沒都市化得太過所賜，新月廣場或說老樹廣場前人
　　潮不多，可以好整以暇的隨處且戰且走，直到開唱了，特地而來、偶經佇足停
　　看的人群才慢慢填滿廣場。

　　新月廣場就在路邊，可以看到人車來往，來逛街的、運動的、開車經過的……
　　都可以看到就在老樹旁的廣場，有個臺子，舞臺上的人正在試音，知道他們的
　　、不知道的都有，可以隨時加入，隨性自在。

　　凱同先試音，接著杉特、雞毛，張懸在PA旁注視，三人都OK了，就上臺試唱。
　　試音時，杉特彈起《我在那邊唱》前奏，太久沒聽了，突然緊張了一下，心想
　　：這首今天不會唱吧。

　　「滿臉笑容的不一定是好人，對不對？他把人家毛巾丟到屋頂上了。」張懸說
　　的是杉特，剛剛把要給雞毛的毛巾丟上去了。她笑著繼續說，杉特自己頭上用
　　毛巾包一大包，然後就這樣丟上臺了。

　　正當雞毛和PA協調時，張懸神來一筆開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張懸。」帶
　　著甜甜的笑。好極了，很多經過的老伯、阿姨還有被抱在懷裡的小孩子們現在
　　應該知道了。

　　看著臺下已經有人坐下等待，張懸不忘提醒，五點才開始，所以去喝水或跟路
　　人要個電話。看大家不動如山，笑說，要是她就會跟路人要電話。

　　就在試音當中，舞臺旁來了一位警察前來關切，請場地負責人出面溝通。繼續
　　試音。

　　過了一段時間，張懸談到剛剛的事。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很希望大家守法，那就盡力，那是關心，不能夠把別人當
　　成暴民。你怎麼對別人，別人怎麼對你。

　　張懸在上海接受訪問的時候，就講到 《selling》。張懸覺得，「賣」這個東
　　西其實沒有高級跟低賤之分，只有做事的手段跟心態，會決定別人看待這件事
　　情的價值。

　　有一個記者反駁說，張懸覺得很多事情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心態跟做法會決定
　　這個世界的人對這件事情的價值，但是，光藝術就有高級跟低級，所以覺得張
　　懸的心態是錯的，就像一個爛人，但是他可能是一個更好的藝術家，所以他的
　　藝術還是好的。

　　張懸跟他說，藝術有高低，但是事情沒有對錯，這是 《selling》想要講的東
　　西。但是我們大部分時間沒有去看藝術，也分不清楚高低，就一天到晚這樣討
　　論事情的對錯，實際上，事情是沒有對錯的，只有你的心態跟手段如何去看待
　　事情。

　　試音結束，張懸先謝謝大家，等會兒見。

　　正式開始。張懸穿著粉紅色 T恤，灰色滿是破洞的牛仔褲，黑色靴子，頭髮抓
　　了髻，綁馬尾，垂下些鬚髮。此次是第一次來宜蘭表演，先謝謝大家，自我介
　　紹並介紹樂團Algae。

　　很高興能夠帶著在臺北還有在海外巡演的曲目來臺灣各個城市，這是她的心願
　　，因為這張創作專輯叫做 【城   市】。看起來好像很雅痞，但它要講的其實
　　是透過像她這樣一個人對於各式各樣的城市文化在不同的氣氛下所表現出的同
　　樣的一些心得或者是我們可以觀察到的一些現象。希望大家今天有個愉快的下
　　午，謝謝大家來看表演。

　　張懸看見遠方有人向她舉啤酒，笑著伸出左手指著說：「如果前三首歌沒有出
　　錯，跟你喝。」第一首歌，希望大家能認同自己，珍惜別人。

　　我們的社會在資訊跟媒體的渲染之下，講難聽一點，就是很八卦，所有的事情
　　都見怪不怪，要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話，就代表它是很開放，能夠接受各式各樣
　　的聲音，也可以看見各式各樣的人，希望不論在臺北還是在臺灣，可以越來越
　　接受多元化的人格發展，在我們身處的環境裡面，去看一看各式各樣不同的人
　　，不要講「愛」、「自由」，但一切可以很好。唱《Beautiful Woman》。

　　接下來的歌是這張專輯的同名單曲──《城市》，這首歌張懸很認真想過要怎
　　麼寫，最後決定的手法是把它寫成散文詩，其實張懸一直覺得，文學、音樂一
　　點都不高深，就像它一點都不廉價一樣，流行音樂一點都不廉價，就看你怎麼
　　用一首歌去連結什麼樣的人的心，然後把聽眾變成什麼樣的人。

　　這首歌是張懸因為很看重一直在聽臺灣流行音樂的人所以寫的，很希望能夠在
　　芸芸眾生的流行音樂裡面，表達一些我們共同的生活心得，所以裡面只要有一
　　句話能夠讓人覺得「我也這樣覺得」的話，就是這首歌的意義。這首歌是《城
　　市》，希望大家喜歡。

　　前奏剛下沒多久，張懸馬上要求再來一次，又用甜甜的笑容再次示範要求再來
　　一次的口吻，說女明星就是這樣，很不可取，一點都不專業，只會裝可愛。停
　　頓了一下，假裝矜持的說：「謝謝大家。」把大家逗得笑翻了。

　　說笑歸說笑，唱《城市》時仍很認真。

　　這首歌，不管大家喜不喜歡，張懸都想要跟大家說，這次想要去大陸的很多城
　　市巡迴演唱，有一部分是為了宣傳，但更多一部分是因為，去除掉前兩張，張
　　懸其實希望能夠低調一點以外，因為這張專輯也給了她很多啟發，去看看現在
　　的亞洲各個城市到底是什麼樣子。

　　張懸總覺得，要早一步的去接受刺激，而不是等到刺激變成一種壓力，到你眼
　　前，你才必須要去面對它。如果有任何機會可以讓人感覺到不同的城市文化，
　　那樣的刺激就會變成一種新的反省或者是早一步的思考動力。

　　很高興能夠來宜蘭表演，原因是因為大部分的唱片公司其實不會去做不是熱門
　　景點的事情，但這是她一直很想做的，就像她前兩年其實都還滿堅持要回埔里
　　唱歌是一樣的，因為她認為那是她生長的地方，也想知道，像這樣的流行歌，
　　在不同的臺灣城市文化裡面可以跟別人互動些什麼，而不只是活在臺北的消費
　　文化裡面，所以，如果大家願意聽完這些歌，她會很開心。

　　在此也要鼓勵各式各樣的人，如果這張專輯能夠讓我們有任何一點點認同感的
　　話，張懸要講一個觀念，希望回過頭來，要祝福這一代跟她一樣的年輕人，都
　　可以在不同的城市文化刺激反省以後，講到新的創意跟新的實踐創意的方法，
　　然後回到你生長的地方去做努力。

　　張懸一直覺得，沒有好的地方或壞的地方，只有你多渴望待下來的那個地方。
　　這就是為什麼不論多了不起的音樂人──你現在在臺灣看到的音樂人，不是沒
　　有機會去倫敦或紐約做音樂，他們選擇在臺灣也是希望這個地方有文化，這個
　　環境能夠被多一點的文化灌溉再累積。

　　這就是張懸跟她的一些音樂人朋友的心願，想把這東西分享給大家。這幾年臺
　　灣很不景氣，但要知道，其實臺北也一樣，全世界都一樣！所以，其實沒有更
　　好的地方或更壞的地方。張懸要祝福大家都可以回到最初的一點點的生活的熱
　　情，然後實踐在你最熟悉的地方。所以，宜蘭加油！臺北加油！臺灣加油！

　　大家給予張懸熱烈的掌聲。

　　這首歌要講的就是在批判張懸以為的臺北跟一些消費現象，但她的批判是出於
　　一種「愛」，所有的事情不管做得很糟還是很好，都是出於一種愛，所以，「
　　批判」跟「溫暖」是一體兩面的事情啊！

　　張懸講得很熱血。大家也很熱血的再度鼓掌。這首歌叫《selling》。

　　接下來要唱的是《南國的孩子》。《南國的孩子》在張懸很年輕的時候就寫好
　　了，一直到十年後才收錄在專輯。對一些消費者來講，可能覺得為什麼要唱舊
　　歌？但更多消費者根本連張懸是誰都沒聽過，所以，總覺得這首歌還是新的。
　　張懸笑著講完，又加了一句：「這就是不紅的好處。」（攤手）

　　張懸一直覺得，青春的時候有那樣的情感，寫下那樣子被觸動的感覺，不代表
　　可以傳達那樣子的訊息，意即，能夠感動你的東西，不見得當下也有能力將同
　　樣的感動傳遞給別人。

　　所以，張懸整個青春期都在學著慢慢來，但是深深做。

　　把每一件事情，緩慢一點也好，但用很認真的方式去完成它。這不是為了要讓
　　事情變得更好或讓自己看起來更認真，那是一個跟自己相處或自我認知的過程。

　　臺灣的教育環境不太鼓勵大家開發「自我認知」這件事情，所以，當你發覺那
　　個東西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依靠時，你已經投身在社會。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所
　　謂的「中年危機」或是「三十而立」的一些矛盾。

　　張懸很想要拿這首歌鼓勵各式各樣，不管是離鄉背井或在自己生長的地方努力
　　的人，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際遇都不同，你的故事就是你的家，不要輕易的去否
　　定自己人生發生的事情。

　　「人生」是那些計畫好以外發生的事情，那才叫人生。

　　今天要特別把這首歌送給宜蘭當地的國寶，要送給影響張懸很大的一位老師─
　　─黃春明老師。張懸其實是因為黃春明老師的關係，所以一直創作到現在。在
　　這張專輯最後的感謝名單裡面，張懸把這張專輯的詞曲全部都獻給黃春明老師
　　和爸爸媽媽，謝謝老師曾那樣感念過她。這首歌也要送給所有的年輕人。

　　杉特彈木吉他，張懸跪直身子唱《南國的孩子》，用情深處，眼眶紅了。除了
　　曾有的深刻印象之外，今天又多了一份感念。以後想到這首歌，記憶會濃烈的
　　糾在一起。

　　張懸記得，青春期的時候，她非常熱愛文學藝術，也是個熱愛音樂的人。現在
　　她看聽眾，常常會覺得，其實終於了解當年的她是什麼德行，但也知道聽眾在
　　經歷些什麼。長大以後，因為途中遇見一些非常美好的人，那是緣分，比如說
　　，認識黃春明老師，剛好有機會讀他的作品，他讓張懸這一輩子下定決心要拋
　　棄所謂的藝術形式，專心鼓勵自己變成一個很會說故事的人。

　　真正的藝術都有美好的故事成分。你看一幅畫，如果能夠感受它給你的空間，
　　可以有自己的故事，其實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

　　張懸希望現在的自己可以努力去做一個，在追求的理想上面，希望是帶著感情
　　去做很多事情的，沒有感情的事情不追求。哪怕是看起來非常屌的藝術，對於
　　人生好像沒有那麼重要，她希望在作品裡面傳達的，其實是生而為人的一種生
　　命力。

　　張懸想把這一份心得傳達給很多同樣現在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帶淚笑說
　　：「我們都是小朋友。你們要加油啊！」說起自己常常在臺上開玩笑講「臺灣
　　要交給你們了！」其實那是真的！只是大家可以say NO！但是無論如何，臺灣
　　都會經過你身邊，然後講說「欸！他們說要把我交給你，你覺得怎麼樣？」所
　　以那時候如果有能力，也還喜歡臺灣的話，臺灣就是你的囉！希望跟大家共勉
　　之。

　　張懸發揮了無限創意，說出「臺灣」的心底話，輕鬆之餘，也發人深省。

　　唱《Stay-牡蠣之歌》。接《就在》。

　　張懸答應自己不要自己來鬧自己的場子，真心的希望大家能夠……講著講著就
　　笑開了。

　　一個人做一種事情，當你感覺到在社會上的身分其實對別人有決定性的影響的
　　時候，希望我們都能把那個身分的氣質給調好。意有所指的比了比。

　　一些人在笑，猜是剛剛沒有來。於是張懸補了一句：警察加油。

　　這首歌叫《討人厭的字》，收錄在第二張專輯。第二張專輯是一張超低調的專
　　輯，它表現的是青年出社會以後的自我反省，或者是在低潮裡面出來的一個省
　　思的作品。有聽過第二張專輯的人，張懸要深深感謝。這首歌在心底跟大家握
　　手。

　　正準備彈下一首歌的雞毛聽到這句話，反應很快，馬上伸出右手比出握手姿勢
　　，然後放回心上。張懸見了也哈哈大笑。

　　唱《討人厭的字》，回頭一看，好多人跟著唱。

　　張懸臨時加上自備的安可曲，因為今天其實沒想到會見到對她很重要的人。她
　　常在想，如果生命中沒有遇到一些對她很深刻的人的話，她應該也就是一個非
　　常樂觀又任性，其實就是因為才氣而過得很平順的一個歌手，而不會想這麼多
　　或是想要表達那麼多。張懸想要感謝這些人。

　　今天要特別謝謝黃春明老師，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現場，但是張懸今天見
　　到老師非常非常開心，感覺上青春期有一個很好的歸宿。跟黃春明老師十年沒
　　有見面了！這十年，常常覺得努力想要寫一些自己不會後悔的歌，有部分也是
　　受他啟發最大。

　　要唱第一首自己安可的歌。大家想聽什麼？因為很少來宜蘭表演。有人點《關
　　於我愛你》，張懸笑說今天會唱，來宣傳專輯的呀！

　　聽到《嫁禍進行式》，張懸驚呼好 heavy！再確認真的要聽《嫁禍進行式》嗎
　　？這跟剛剛走的溫情路線完全不一樣！

　　這首歌要送給黃春明老師──《寶貝》in life 版。有些人第一次聽到現場《
　　寶貝》，倍感珍惜。

　　接下來這首歌在寫的是對於臺灣這塊土地和時代之間的關係。

　　今天下午，張懸在跟老師聊天的時候，就跟老師說，社會大眾會忘記這個時代
　　是我們造成的，媒體也好，或是政府，如果希望一個地方更繁榮，不是要鼓勵
　　民眾消費，也不是要鼓勵民眾變成一樣的人，而是要鼓勵各式各樣的人都在自
　　己的行業裡，感覺到自己跟時代之間是有關係的。

　　我們上一秒鐘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變成這一秒的累積，其實就是時代的基礎
　　，千萬不要忘記，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所以，如果現在有任何讓
　　你不開心的地方，你要知道下一秒我們一直。

　　凱同噹噹噹的敲了響鑼，張懸不禁大笑。被搞混了啦！以為要唱《嫁禍進行式
　　》。

　　張懸委屈的望向凱同：「下一首才是嫁禍啊～」難得看凱同匆忙的換鼓棒，張
　　懸也笑說：「其實今天走的是一個自然風～」

　　換好鼓棒的凱同，遲疑的拿鼓棒互敲打拍子確認，沒錯了！就是《島嶼雲煙》！

　　接下來真的是《嫁禍進行式》了！張懸今天很開心，情緒超混亂！又回到十八
　　歲小女生那樣。笑說這首沒練耶！拼了！誠意！！！

　　跟著誠意一起甩頭吧！自然風萬歲！

　　表演到最後一首歌了。張懸要謝謝點《嫁禍進行式》的聽眾！超級久沒有唱了
　　！Algae都表演得很開心，流露出搖滾界的年輕人少見的羞澀。

　　最後一首歌是《關於我愛你》。這首歌是這張專輯裡面，對張懸而言最重要的
　　一首歌。這張專輯，張懸很認真想要講的，是創作者觀察社會的一些特別角度
　　，所以比較少自我表述的東西，但這首歌完全是在講她自己的人生現階段最深
　　的體會，這首歌一點都不消極、不悲傷、不諷刺，它在講一個很謙卑的心情。
　　很希望把這首歌跟大家分享。

　　張懸說著說著，就啞口無言了，她很少有這個時候。笑說，有時候到了一個地
　　方，覺得那裡的聽眾不想聽但一定要講，但今天來的都是善良老百姓，不需要
　　浪費大家的時間啊！

　　杉特聽到這裡就笑出來了，張懸笑著反問幹嘛笑。宜蘭真是很舒服的地方。

　　要謝謝大家過來聽Algae唱歌。介紹鼓手凱同！他也是薄荷葉的鼓手，在跟
   　Algae巡迴之後，凱同就要回到薄荷葉了，薄荷葉年底要發片了！希望大家喜
　　歡獨立音樂的可以去看一看。張懸對他們的新專輯非常期待，充滿原創、粗獷
　　的生命力。

　　吉他手杉特！包了毛巾在頭上，黑色 T恤，粉紅色長褲。今天很多人走粉紅風
　　。還有很辛苦，幫忙串場、調音的是貝斯手雞毛！

　　再次謝謝大家， Algae會加油！希望在不同的地方都可以一邊迷惑，但一邊找
　　到反省的力量！祝福我們永遠都不要一樣！這樣臺灣才會很酷！請加油！

　　唱完《關於我愛你》之後，張懸謝謝大家！希望大家有一個平安愉快的夏天！
　　加油！

　　聽眾喊完安可後， Algae留在臺上繼續唱。張懸輕輕說，要勸當地的警察杯杯
　　講話的口氣好一點，但不要咒人家，要好好勸他，比如說，覺得他的態度不好
　　，就要用很好的態度讓他知道，原來好的態度才會讓人家把話聽進去或了解你
　　在說什麼。

　　問大家想聽什麼？問了之後，張懸笑說， Algae應該要取一個臺語的名字，然
　　後去做走唱團，因為後面幾場都很開心。

　　《喜歡》送給大家，謝謝大家。謝謝帶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願意讓小孩子聽這種
　　音樂。

　　《喜歡》唱畢。張懸謝謝大家！祝福大家夏天愉快！

　　抬頭一望，一道飛機雲正掠過。

　　之後在廣場老樹旁的棚子舉辦 Algae簽名。觀察了一會兒，原來凱同、雞毛、
　　杉特三人簽在歌詞本後面，傳給張懸時，杉特很細心的吹一吹再翻到正面給張
　　懸簽。

　　聽這場表演時，常常分神，思考著：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有時候，想太多就
　　不會衝了。

　　存疑時，我會回到 deserts板看一看。看到過往的對話、文字，或只是理性的
　　瀏覽，都能找到或多或少的花苞，然後，藏之心底。

　　每個人都有選擇過活的方式，或沉默，或振振有詞，意念清楚，選擇自己的那
　　一扇門就是了。還有《信任的樣子》。

　　感謝城市行腳，因此見識到一些有趣的人地事物。